根据国际癌症机构2018年《全球癌症负担报告》，中国是全球肝癌发病风险最高的国家之一。在国家癌症中心最新发布的《中国恶性肿瘤流行情况》中，肝癌是我国第4大高发的恶性肿瘤，也是除肺癌外导致死亡人数最多的恶性肿瘤。

       乙肝和丙肝病毒感染，以及代谢紊乱、吸烟、饮酒等危险因素会影响肝癌发病，但也还有一部分病例无法被这些因素解释。最近，由哈佛医学院布莱根妇女医院的张学宏（Xuehong Zhang）博士领导，并与国内多所高校合作的研究发表于《JAMA Oncology》，分析了另一项饮食因素——全谷物对肝癌风险的影响。

       之前的研究表明，全谷物和膳食纤维的摄入量与肥胖、2型糖尿病和非酒精性脂肪肝等疾病风险降低相关，而这些也是肝细胞癌的已知易感因素。多吃全谷物和膳食纤维还可以改善肠壁完整性、肠道菌群的组成及其有益代谢产物，肠道健康也可能影响肝细胞癌等肝 脏疾病发展。但直接研究全谷物和膳食纤维对肝癌风险影响的流行病学研究非常缺乏。

       12万人随访24年

       为了进一步确定两者的关联，研究团队使用两项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的数据进行了分析，研究得到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资助。

       护士健康研究（NHS）始于1976年，纳入了超过12万30-55岁的女性；健康专业人员随访研究（HPFS）始于1986年，纳入了超过5万名32-87岁的男性健康专业人员。经过筛选后，这项研究共纳入125,455名受试者，包括77,421名女性和48,214名男性，受试者每两年更新他们的病史、生活方式、慢性病发病率等信息。

       在平均24.2年的随访期间，共有141人发生肝细胞癌——原发性肝癌的主要类型。根据全谷物和膳食纤维摄入量将人群分为三组，摄入量最高的这组人群普遍年龄更大，体重指数（BMI）更低，体力活动更多，不饮酒，不太吸烟，更多服用阿司匹林和绝经后激素（仅女性），并且往往吃更多的水果、蔬菜、叶酸、多种维生素和膳食维生素D，同时脂肪摄入量更低。

       全谷物与肝癌风险降低显著相关，不同成分和纤维来源的影响不一

       研究人员进行多变量调整后统计发现，多吃全谷物与肝细胞癌风险降低相关，全谷物吃得最多的人群与吃得最少的人群相比，肝细胞癌风险显著降低37%。

       进一步分析全谷物中的两种成分，数据显示，虽然统计学还不够显著，但麦麸和胚芽总量摄入高与肝细胞癌风险分别低30%和11%有关。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是额外添加而非天然未加工的麦麸和胚芽，麦麸与风险降低仍然相关，但添加胚芽则与风险增加相关。

       研究人员没有发现膳食纤维总摄入量与肝细胞癌风险之间的显著关联。细分纤维的食物来源后，多吃谷物纤维和肝细胞癌风险降低32%相关，而水果和蔬菜中的纤维则影响不明显。

       在105名肝细胞癌患者中，其中23人感染了乙肝或丙肝病毒。但无论是病毒性还是非病毒性肝细胞癌，研究人员没有发现全谷物及其成分或膳食纤维与发病风险的关联有差别。在排除感染患者后，结果也没有实质性改变。

       如何看待新发现？

       此前，人们认为饮食对肝癌风险的影响主要在于酒精，以及食物中的黄曲霉素污染。这项研究将目光转向了其他饮食因素。张学宏博士表示，“如果这些结果得到进一步证实，增加全谷物或谷物纤维的摄入量可能成为肝细胞癌一级预防的潜在策略。”但由于肝炎感染是肝细胞癌最重要的危险因素，研究团队认为，未来还需要进一步甄别乙肝和丙肝病毒感染的混杂影响。

       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学院肝 脏病学和胃肠病学研究院Lemonica Koumbi博士评价，“这是一项有力的研究，提供了有望预防肝癌的潜在证据。”她还指出，全谷物纤维可减少食欲和总热量摄入，有助于维持正常体重，并对血糖和血脂产生有益影响，这可能是谷物和肝癌风险相关的潜在机制。

       常见的全谷物食品包括全麦面包、即食早餐麦片、燕麦片和藜麦，糙米和小米等谷类。但一些精加工食品则不属于这个范畴，其中的膳食纤维含量并不高。

       美国塔夫茨大学营养流行病学家Nicola McKeown博士表示，“作为整体健康饮食的一部分，多吃全谷物不失为一个好策略。我们也需要更多研究来确定全谷物和谷物纤维如何影响肝癌风险。”

       参考资料：

       [1] Wanshui Yang, et al., (2019). Association of Intake of Whole Grains and Dietary Fiber With Risk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in US Adults. JAMA Onco, 10.1001/jamaoncol.2018.7159

       [2] Eating More Whole Grains Tied to Lower Liver Cancer Risk. Retrieved February 8, 2019, from https://www.medscape.com/viewarticle/909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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